本文作者：Nic Carter；编译：Cointime Freya

“拜登政府正悄悄地试图禁止加密货币。Nic Carter在Pirate Wires的一篇爆炸性的客座文章中做出了分析。”——Solana

一开始的涓涓细流现在变成了洪水：美国政府正在利用银行业组织一场针对加密货币行业的复杂而广泛的打击行动。而政府的努力并不是什么秘密：它们在memo、监管指南和博客文章中都有明确表达。然而，这一计划的广度几乎涵盖了每个金融监管机构——以及其高度协调的性质，甚至让最坚定的加密货币老手也感到紧张——加密业务可能最终完全没有银行账户，稳定币可能会陷入困境，无法管理加密货币的流入和流出，交易所可能被完全从银行系统中关闭。让我们深入了解一下。

对于加密货币公司来说，进入在岸银行系统一直是一个挑战。即使在今天，加密货币初创企业也在努力争取银行的支持，只有少数几家精品店为他们服务。这就是为什么像Tether这样的稳定币在早期就很受欢迎：在传统银行无法使用的地方促进法定结算。然而，最近几周，对整个加密空间进行圈护，并将其与传统银行系统隔离的努力力度显著加大。具体来说，拜登政府现在正在执行一个似乎是跨越多个机构的协调计划，以阻止银行与加密货币公司打交道。它既适用于将为加密货币客户提供服务的传统银行，也适用于旨在获得银行执照的加密货币优先公司。它包括政府本身，有影响力的国会议员，美联储，FDIC，联邦存款保险公司（OCC）和司法部（DoJ）。以下是最近几周有关银行和政策机构的重大事件：

总而言之，最近几周，接受加密客户存款、发行稳定币、从事加密货币托管或寻求将加密货币作为本金的银行都面临着监管机构的猛烈抨击。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安全和健全”的说法，明确表示对于一家银行来说，以任何方式接触公共区块链都被认为是不可接受的风险。尽管美联储/FDIC/OCC的声明，以及几周后的NEC声明，都没有明确禁止银行为加密货币客户提供服务，但事实已经表明，对Silvergate的调查、对任何考虑与加密货币合作的银行来说都是一个强烈的威慑。现在很清楚的是，发行稳定币或在公共区块链上进行交易（它们可以像现金一样自由流通）是不受鼓励的，或者实际上是被禁止的。

同样明显的是，银行发行的法定代币只有在被监控的私有区块链上才会被监管机构接受。[1]也许最具破坏性的是，美联储对怀俄明州SPDI银行Custodia的毁灭性拒绝，以及他们的政策声明，有效地结束了国家特许的加密货币银行在不受FDIC监督的情况下，进入美联储系统的希望。

为什么加密货币企业家可能会对FDIC保持警惕？这要追溯到Operation Choke Point。加密货币领域的一些人认为，最近试图圈定加密货币行业并切断其与银行系统的连接，不禁让人想起奥巴马时期的鲜为人知的计划。

从2013年开始，Choke Point旨在将合法经营的特定行业边缘化——不是通过立法，而是通过银行业施加压力。2011年和2012年，在奥巴马领导下的美国司法部已经成功取缔了在线扑克领域，并向支持扑克公司的银行发出威胁。在Choke Point中，该部门决定加大力度，瞄准其他行业，从发薪日贷款机构等毫无争议的目标开始。随后，美国司法部与FDIC以及OCC合作，向各成员银行施压，要求它们对某些合法但在政治上不受欢迎的行业实行“划定红线”，即认定与这些行业做生意风险太大，其中最主要的是枪支制造商和成人娱乐业[2]。银行和支付处理机构将这一指导意见内在化了，即使在2017年特朗普正式关闭该计划之后，它的阴影仍然挥之不去。如今，即使没有具体的指导意见，银行也会将风险更高的行为归咎于它们怀疑可能会激怒政府的行为。

自从 Choke Point 名义上结束后，利用金融轨道作为一种法外政治手段的做法只会变得更加流行。2017年，迫于压力，多家银行退出了Dakota Access Pipeline。2018年，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简称BoA）和花旗集团（Citigroup）将枪支公司撤出，美国银行开始向联邦政府报告客户的枪支购买情况。2019年，AOC宣布，她通过她在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的席位，将私营监狱边缘化。

金融监管机构也被要求推进进步的事业。2021年，民主党众议院通过了《美联储种族和经济公平法案》，该法案要求美联储旨在 "消除不同种族和族裔群体在就业、收入、财富和获得可负担信贷方面的差异"。Gensler的SEC现在保持着一个有争议的气候议程，美联储也是如此（规模较小）。Kamala Harris已经授权银行推进种族公平议程，实际上是在信贷提供方面实施了不均衡的人口标准。

如今，像Gab或Parler这样明确的保守组织、各种违反政权政治的不满者以及持不同政见者，对于发现自己与他们赖以做生意的银行、金融科技和支付处理器脱离业务关系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对于那些支持这一点的人，我想请你们想象一下，在一个同样热心的德桑蒂斯政府下，金融包容性（或排斥性）会是什么样子。“只要建立你自己的银行，”对吧？如果美联储对此有任何意见，那就不会了。正如胎死腹中的怀俄明州SPDI所表明的那样，加密行业尝试了这条道路，但完全受阻。

银行是受到高度监管的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获得新的特许证是极其困难的，因此银行实际上仍然是国家的武器。委派他们来实现政治目标一直是而且仍然是微不足道的。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现在很明显的是，奥巴马政府及其继任者——拜登的政权通过让名义上的私营公司从事肮脏的工作来规避第一修正案。任何稍有留意的人都会注意到，垄断性的大型科技公司与奥巴马/拜登的国家安全官员之间存在着奇怪的密切旋转门。自从Elon Musk泄露了Twitter文件以来，美国政府及其安全机构利用Twitter代理人进行公开审查和叙事控制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不过，Twitter“只是一家私人公司”，对吧?

2017年，特朗普与Rep. Luetkemeyer等共和党议员曾一度阻止了Choke Point，但这并没有维持多久。拜登领导下OCC采取的首批举措之一就是，撤销Brian Brook关于禁止银行业的政治歧视的公平准入规则。拜登的副手们接过了奥巴马监管机构所遗留的工作。现在，在消化拜登的行政命令后，监管机构正在收紧螺丝。

如今，对加密货币稍有兴趣的银行前景堪忧。银行家们告诉我，加密货币是有毒的，参与该资产类别的风险是不值得的。在Custodia裁决之后，为加密货币银行获得新的特许证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州一级的银行业创新，如怀俄明州针对加密银行的SPDI，似乎已经停滞不前。拥有 OCC 的加密公司的联特许证看起来也已成泡影。交易员、流动基金和拥有加密货币周转资金的企业正在紧张地检查他们的稳定币投资组合和法币接入点，想知道与银行的连接是否会在没有任何的通知下被切断。

私下里，加密货币领域的企业家和CEO告诉我，他们感觉到监管的绞索正在收紧。随着面向加密货币的银行“降低风险”，更年轻和较小的公司将难以获得银行业务，这让我们回到了 2014 年至 2016 年期间，当时加密业务的法定权限非常昂贵。依赖“法定资金”的交易所和其他企业担心，它们仅存的几家银行合作伙伴会将它们关闭，或者制定严苛的审查标准。作为一名早期阶段运营的风险投资家，我亲眼目睹了这一政策的寒蝉效应。创始人正在考虑新的不确定性，即他们是否能够经营自己的企业。

那么，为什么银行监管机构现在要推动这一举措呢？FTX倒闭及其随之而来的影响（尤其是对Silvergate的影响）提供了大部分答案。欺诈发生时，金融监管机构对FTX并不感兴趣（SEC及其主席Gensler除外，他们与该组织有着奇怪的密切关系)，但自从交易所以惊人的方式失败后，他们现在正在考虑如何避免下一次类似的崩溃。作为一家离岸交易所，FTX没有受到金融监管机构的直接监管（除了FTX US，这是一个边缘存根），因此它不在金融监管机构的直接监管范围内。然而，监管机构认为，他们可能在该行业所依赖的法币的上、下行通道中拥有一颗银弹。如果他们能扼制住法币的使用，他们就能在不直接监管的情况下将这个行业边缘化——无论是岸上还是离岸。

在某些关键方面，Crypto Choke Point 2.0与原始版本有所不同。看来政府已经从前任的努力中吸取了教训。在Crypto Choke Point 1.0中，指导主要是非正式的，涉及秘密的非公开对话。如果金融机构不将政府的风险标准内部化，就会受到司法部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的调查威胁。由于这显然是违宪的，它给共和党人提供了最终废除该计划的抵押品。在2.0时代，一切都以规则制定、书面指导和博客的形式进行。目前对加密货币的打击被宣传为银行的“安全和稳健”问题，而不仅仅是声誉风险问题。区块链协会的Jake Chervinsky称其为“博客文章监管”。如果联邦监管机构可以通过发布指导意见来劝阻银行与加密货币开展业务，从而简单地制定政策（就美联储而言，扩大其范围和授权），就没有必要要求国会制定新的法律。Custodia的Caitlin Long称美联储拒绝她的申请是“射杀种马以驱散牛群”。

因此，目前唯一愿意接触加密货币的银行都是规模较小、风险规避程度较低的银行，它们可以从银行业中获得更多收益。然而，这意味着，相对于他们的核心业务来说，加密货币的存款和流量是相当大的，这就带来了集中风险。银行不愿过多地暴露于单一交易对手，也不愿拥有与其流动高度相关的存款基础。Silvergate在FTX之后遭遇的银行挤兑（并幸免于难）中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一点。虽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能够将存款基础减少70%，但这一事件将劝阻任何希望为可能面临同样情况的加密货币客户提供服务的银行。

实际上，将面临加密货币业务的银行贴上“高风险”的标签将有四个直接影响：

因此，尽管诸如Wilson Sonsini的Jess Cheng这样的分析师有些乐观地指出，银行并没有被明确禁止提供加密货币托管或接纳加密货币客户，但他们仍然会被贴上高风险的标签，并因此面临严重的业务障碍。

有些人可能会同情监管机构试图将银行系统与加密货币领域的变化隔离开来。但到目前为止，加密货币的各种灾难还没有产生任何有意义的影响。该行业在2022年爆发了全面的信贷危机，几乎所有主要贷款机构都破产了，但损失得到了控制。银行业中受影响到最严重的是Silvergate，该银行损失了80亿美元，幸运地是，它继续存活下来。尽管2021年和2022年出现了大规模的加密货币抛售，但法币支持的在岸稳定币没有遭受任何有意义的不利影响。它们按照预期运行。而且没有通过大规模抛售美国国债，导致蔓延到传统金融领域，官员们过去一直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的传播渠道。

随着拜登进入其任期的后半段，他对加密银行的打击迫使美国监管和解的希望落空。许多加密企业家告诉我，他们正在等待2025年，等待一个假定的德桑蒂斯政权，这样事情才有可能发生转变。有些人等不了那么久，正在关闭涉及任何类型监管批准的业务计划，尤其是与银行特许权有关的业务。监管机构实际上是在挑选赢家——规模更大、更成熟的加密货币公司能够保住与银行的关系，而较新的公司则被拒之门外。与此同时，其他司法管辖区也在竞标他们的业务。香港再次采取了友好的态度，英国也是如此。阿联酋和沙特正在寻求吸引加密货币公司。美国监管机构几乎不能忘记FTX的遭遇，他们限制了在岸交易所的业务活动，实际上是将美国个人推入了SBF等待的魔爪。如果银行监管机构继续施压，他们不仅可能会失去对加密货币行业的控制，而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通过将活动推向不太成熟的司法管辖区，他们管理可能会出现的真正风险的能力会降低，从而增加风险。

—— Nic Carter

作者注：感谢Austin Campbell对这个故事的反馈。

[1] 如果你想知道在链上使用稳定币，与银行让客户从ATM机提取现金，并用于购买他人的物品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那么你并不孤单。

[2] FDIC曾一度列出了30个不同的行业供银行避开。